[赛马娘同人短篇][并不算怪文书]爱,安乐死和米浴|世界新资讯

哔哩哔哩   2023-02-20 14:14:29

“这是我第几次回溯时光了?”

我凝视着手里的针管,如同苍蓝色蔷薇般颜色的药剂就在针管里静静躺着。哪怕是对于赛马娘这种有抗药性的精灵们来说,这里面原本用于安乐死的药剂都足以让她们在几秒钟之内就没有丝毫痛苦的死去,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把钥匙,一把让我回溯时光的钥匙。

我拿到这把“钥匙”是在第一次轮回,那个即使现在回忆起来也足以让我痛心的日子。我的担当,一直以来的担当,米浴,在宝冢纪念的赛场上因为突发开放性骨折而直接摔倒,在失控的翻滚中导致了全身脏器破裂。而在我和其他人赶到那里的时候,即使声音因为疼痛而虚弱颤抖到了极致,即使浑身都已经不成样子,她也依旧在呼唤我,呼唤着她的“哥哥大人”。可她的伤势早就注定了她的结局,若不是赛马娘的体质特殊,她可能就会直接死在那里,而随我赶来的医护人员在看到了米浴的伤势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递给了我一根装着猩红色药物的针管。


(资料图)

赛马娘专用安乐死药剂。

由于多次在赛场上的惨痛经历,为了人道主义考虑,世界各国都破例放开了对无法医治的濒死赛马娘安乐死管制。而当时的我也知道那根针剂里装着的是什么,但我还不想面对,因为米浴一直在喊着我,眼睛里也满是对生存的渴望。但我知道一直拖下去只会无端增加米浴的痛苦,所以,我接过了药剂,然后在给米浴注射到一半之后就直接把药剂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把剩下的所有药剂推入到了我的体内。

本以为我将会和米浴一样迎来没有痛苦的死亡,可在恢复意识之后,我却发现自己却又一次站在了特雷森的门口,手中也拿着重新装满了药物的针剂。而当我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一个事实。

我回到了三年前。

短暂的愣神之后就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当时的我就这样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拯救本应该死亡的米浴,可三年之后,我却又一次见到了米浴倒在赛场上的惨状。再次心碎的我又一次将针剂扎进了自己的胸腔,而针剂也又一次把我带回了三年前,那个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三年前。

在这之后,就是无数次的轮回。我无数次的遇到米浴并成为她的训练员,无数次的绞尽脑汁想出最合理的办法,无数次的给她最合理的训练方案,无数次的给她调养身体,无数次的帮她检查身体状况,可不管我怎么做都好,米浴却永远都逃不过魂断宝冢的命运。我曾给她减少过训练和赛程,曾违心的用恶毒到我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谩骂让她离开赛场,甚至还用过暴力的手段将米浴囚禁,可这只会带来更糟糕的结局,米浴死亡的事实却没有任何改变。十次、二十次、五十次、一百次……我早已忘记自己经历过多少次轮回,就连本来猩红的药剂也被时间染成了苍蓝,仿佛热血被时间冰封,只剩下融化之后那名为希望和梦想的残渣。

而现在,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的轮回,也许是因为自暴自弃,又也许是因为侥幸,这次轮回的我反常的让米浴走上了和第一次轮回一样的道路。而明天,就是宝冢纪念,米浴的死期。

我握紧了手里的针剂,如果米浴又一次出现意外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将针管插进我的胸膛,再一次的回到三年之前。奇怪的是,我忘记了很多在轮回之中发生过的事情,但我唯独没有忘记和米浴有关的所有记忆,哪怕是一丁点都没有忘记。这也许,就是因为我对米浴的执念吧。

吱呀——

训练员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拿着针剂的手迅速把针剂收到裤袋里,而视线也迅速对准了那个在这大半夜来临的不速之客。

“米浴……你……”

“哥……哥哥大人……”

米浴的声音依旧还是带着弱气和胆怯,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现在的她不知为何穿上了决胜服,在夜晚寂静的氛围下,她就如同皇宫里的公主一样安静却又可人。

“……睡不着了吗,米浴?”

“嗯……哥哥大人,我有点睡不着了,所以,我就来找哥哥大人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穿着决胜服过来?”

“……”

她没有回答,只是忸怩的低下了头,而我也只好叹了口气。米浴这孩子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就是会这样不肯说话,不管轮回多少次都好,米浴都一直是这样,丝毫没有变化过。也是,毕竟我早就已经不再是第一次轮回的我,但米浴一直都是那个米浴。

“哈……我知道了,和我来窗台吧。”

“嗯。”

我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在背后的窗台,而米浴也在我来到了窗台之后也往我这里走了过来。皮鞋的鞋跟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音,不同与每一次踩在草地上的提心吊胆,米浴在其他地方走路的声音反而能让我感到安心,因为这是我为数不多可以让我暂时放下戒心的时候。

“今天会有星星吗?”

“应该吧。”

我拉开窗帘,不出意料的没有看到星星。也是,毕竟在东京这种光污染严重的地方,能看到星星才怪了。

“没有呢……”

“还真是遗憾……为什么睡不着了,米浴?是因为紧张吗?”

“不,不是因为紧张!只是……只是……只是我有点害怕……”

“害怕吗?不用害怕,米浴,只是一场比赛而已,我们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就连麦昆和波旁你都战胜过,就不需要再去害怕什么了。”

“不……我不害怕这些,我只是害怕哥哥大人……会抛下我。”

“米浴……”

我转过头看向她深紫色的眼眸,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会抛下米浴不管呢?我可是你的哥哥大人啊,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嗯……”

米浴小小的点了点头,可她的样子却又像是欲言又止一样犹豫不决,如同一个藏着什么东西却又不肯说出来的孩子一样。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米浴?”

“我……我真的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我会认真听的。”

“那……那……”

她犹豫着不肯开口,但也许是想要把话说出来的想法战胜了害怕,她最终还是直直的看着我,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哥哥大人,为什么一直都这样不肯抛弃我呢?如果抛弃掉我这个不幸的孩子,哥哥大人不就可以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吗?”

“……哎,米浴啊米浴,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我有点无奈的笑看着米浴。“我是你的训练员,我自己的幸福就是可以看你健健康康的度过这三年,至于其他的,我就别无所求了。”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

“就算是经历了这么多次,哥哥大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

突然的插话让我的思绪和话语一起被打断,我愣在了原地,大脑开始光速的思考,然后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米浴,你刚才说什么……能……再复述一遍吗?”

“呜……”

米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眼睛也躲闪着我的视线。已经不需要回答,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米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

“……”

我沉默了,被豆腐撞碎的脑子像是麻婆豆腐一样在灼热的辣油中翻滚。米浴记得,她什么都记得,她并非我想象的一样对每一次轮回都一无所知,正相反,她知道,她记得,她和我一起经历了已经数不清次数的轮回。也就是说,她死了无数次,被我亲手“杀死”了无数次,被我这个她最信赖的哥哥大人亲手杀死了无数次。轮回无数次却又无数次的看着米浴的死亡,以哥哥大人的名义一次次将米浴推往名为死亡的无底深渊,在进入下一个轮回之后就以为事情翻了篇。即使自己在无数次的轮回之前设想过这种米浴有着记忆的可能性,但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还是被那无尽的负罪感所击垮。

真是罪恶。

“……对不起,米浴,要恨我的话,就恨我吧,这是我应得的。”

“……不会的,米浴是不会恨哥哥大人的。”

“为什么?明明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我低着头,眼睛不敢看着她哪怕一丝的身体,因为那华丽的决胜服似乎能把我的眼睛撕扯成烂块,或者把我的灵魂咀嚼成渣滓。

“自顾自的轮回了这么多次,还对你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情,还一次都没有成功的救下你,我这个哥哥大人果然很差劲吧?”

“不对……哥哥大人,是最棒的哥哥大人。”

“我……”

张开嘴巴想要辩解,可身体却先一步的感受到了被拥抱住的感觉。米浴就这样突然扑过来把我紧紧抱住,像是放学回来的妹妹扑向来接她的哥哥。

“哥哥大人的努力我都知道的哦,每次轮回都为我担心,就算是做出违心的事情也都是为了米浴,但米浴却总是不争气,每次都没有成功度过宝冢纪念,还隐瞒了自己记得这些事情,米浴……才是坏孩子。”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胆怯和弱气,有的只有无尽的温柔。她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温柔的孩子,只是因为平时的自卑才没有彻底的显露出来,但也正是因此,她的温柔才无比的可贵。

“不对哦米浴,你已经做的很棒了,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到你……对不起。”

我伸手抱住了矮我一个头的米浴,光是带着哭腔的语言已经表达不出我的歉意,只有最简单也最直接的肢体语言才能将自己真正的内心传达给眼前的娇小马娘。

“米浴不怪训练员哦,不如说……米浴很开心呢。”

她的声音也已经带上了哭腔,却依旧蕴含着令人心醉的温柔。“可以和哥哥大人一起轮回这么多次,米浴已经……很满足了哦。”

“和我经历这么多次的轮回,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哦,哥哥大人。”

“那……你还想要继续轮回下去吗?”

“可以的呢,只要哥哥大人一直都在我的身边,那我就会和哥哥大人一起轮回,直到我们一起跨越那里。”

“明天就是宝冢纪念了,你不害怕了吗?”

“不害怕了,因为……”

她向我露出了笑容。“哥哥大人会和我一起的呢。”

“嗯,我会和你一起,直到我们一起跨越。”

我松开了拥抱着她的双手,将那管针剂展示给了她。

苍蓝如蓝蔷薇般的针剂在灯光下展示着无星的夜。蓝蔷薇的花语是绝望,可现在,绝望却已然和希望交织。

……

人头攒动,话语不止,又是特雷森的开学季。我站在特雷森的门口前,看着熙熙攘攘的学生们,等待着他人的到来。

“这位训练员,你是在等人吗?”

骏川小姐走了过来,眼里流露出好奇的光。

“对,等一个很久以前就在等的人。”

我继续看着门口,直到那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好久不见,米浴。”

我对她投以微笑。

“好久不见,哥哥大人。”

她对我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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